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集成多种表现形式和信息形态的全媒体时代来临为博物馆传播方式的鼎新带来了新机遇。创新博物馆传播方式已成为深入挖掘和阐释文物价值、生动讲述文物故事、使文物焕发新生的有效途径。全媒体是多种渠道与平台全方位、多层次融合传播的一种新的信息生产、传播与消费形态,具有跨时空、大容量、开放性、交互性,以及移动化等特点。
以多种媒介融合为保障,博物馆的网络传播带来的不仅是博物馆相关工作内容、方法和状态的转变,更使博物馆产生了属于机构自身的自我认知。去中心化的各节点以开放、扁平、平等的关系自治与自处,也因此网络时代的民众获得知识的途径逐步迁移,随之而来的是人们与知识的关系开始流动,对博物馆的知识传播属性抱有更高期待。这种观众自身之变施力于博物馆,博物馆的传播途径及形式进一步网络化,持续催生出全媒体时代的博物馆之变:
全媒体时代博物馆网络传播优化博物馆职能,转变博物馆工作方式。随着数字技术和网络的广泛应用,博物馆“传统式”工作方式正在经历颠覆性的变革。这种变革不仅转变了博物馆的运营思维,还使博物馆各职能部门间的联系愈发紧密。通过数字化手段,博物馆得以更好地整合资源,优化工作流程,以此实现对博物馆职能的全面优化升级。全媒体时代,通过信息共建之模式,博物馆能够广泛吸纳外部人员积极参与,从而为自身注入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有助于打破博物馆传统思维定式和固有视角,促使博物馆更加关注“人”,并养成博物馆的观众需求满足意识。
全媒体时代博物馆网络传播提升信息质量,加速资源共享。为适应全媒体时代高效、迅捷的信息环境,博物馆需对预传播信息进行提炼、加工、转换后呈现,以帮助受传者短时间内高效地实现信息接收。客观上提升了博物馆信息质量,减少了网络世界博物馆观众信息接收过程中的噪音和干扰。全媒体的信息整合优势串联起虚拟和现实世界,作为节点的博物馆、用户和信息本体都可以以网络为线索获得联系,想法是可移植的,加速了博物馆信息资源共享。
全媒体时代博物馆网络传播扩大观众范围,服务线上观众。媒介的高度融合打破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以“在场”定义博物馆观众的惯性判断。在馆内获得信息已不再是博物馆认定其观众的唯一标准,博物馆观众范围进一步扩大。观众意义的延伸,赋予了博物馆服务更多民众的机会,博物馆观众服务方式得到扩充。同时,通过对线上观众参观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可以帮助博物馆深入挖掘线上观众参观行为,精确绘制用户画像,使博物馆明确改进方向,有助于制定明确的传播战略,从而帮助博物馆开展面向目标受众的更精准的信息传播实践。
全媒体时代博物馆网络传播扩充传播渠道,推动信息内外循环。媒介的充盈扩充博物馆传播渠道,外部资源随着博物馆与外界联系的建立流向博物馆,为博物馆提供新思路、注入新观点、带来新机遇。这种纳新帮助博物馆持续地扬弃,并致力于推动博物馆自身发展的内部循环。博物馆信息流通到网络世界,从而形成博物馆内外协同循环的闭环。持续且不间断地信息往来以网络为桥梁,助力实现博物馆资源整合,打破资源壁垒。
全媒体时代博物馆网络传播及时获得观众反馈,了解观众需求。网络的开放性和互动性为用户通过网络参与博物馆提供了便利。这种参与不仅体现在公众能够便捷地访问和体验博物馆,还体现在公众能够通过网络反馈机制,为博物馆提出宝贵意见。观众参与度的提升有助于博物馆更有效地倾听多元意见,进而对相关业务进行优化。同时,通过运用后台监测和互联网数据分析工具,能够高效地搜集和分析线上观众的参观行为与偏好。这种拥有数据支撑的反馈,不仅减轻了博物馆在观众研究等方面的工作负担,还能对博物馆的传播效果进行相对精确地控制和评估。
博物馆的网络信息传播实践将不断深化。基于我国博物馆网络信息传播方面的现有经验,针对全媒体时代我国博物馆网络信息传播的发展趋势,做如下研判:
首先,网络传播无疑是博物馆未来发展建设的一个重要方向。今天,传播可以被视为博物馆行为与实践的核心目标。实际上,早在媒介技术诞生之前,博物馆对于依托“物”进行展览的多维度思考,本质上就是对更优质传播效果的不懈追求。到了大众传播时代,博物馆充分借用各种大众传播媒介,开展了一系列传播实践,标志着博物馆作为信息传播者,开始借助外部媒介力量充实、丰富自身传播建设的时代正式来临。随着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信息获取方式都发生了显著变化,人们有了更多的信息选择。博物馆跟随媒介发展的脚步,转向利用网络传播的优势,弥补传统大众传播媒介在传播范围、传播形式,以及互动性等方面的局限。在过去二十余年里,我国博物馆从最初的门户网站建设,逐步发展到社交媒体的融合运用,再到如今尝试开拓更多网络平台进行线上传播,我国博物馆已经逐渐培养出了多种网络平台合作传播的意识。可以说,博物馆网络传播已经成为博物馆工作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并且在未来也将会成为博物馆传播工作的重要发展方向。网络传播不仅为博物馆提供了讲好文物背后故事的新手段,还让更多民众有机会进一步了解、爱上博物馆,助力中华文化国际传播。因此,博物馆应当特别重视网络传播之必要性与紧迫性,充分发挥其在承担文化传播和社会教育使命中的巨大潜力。以网络为媒介,实现博物馆与公众的良性互动,提升公众参与度,增加文化传播广度,激发公众对历史文化的兴趣和热爱。
其次,将会有更多新兴媒介为博物馆所用,分担博物馆传播矩阵职责。科学技术的发展使传播媒介的优化成为可能,人们也将会持续进行更为便利、更加符合人们使用习惯的媒介的开发。未来还将会有更加受到民众追捧,汇集更多用户的网络平台不断向博物馆既有传播格局发起冲击。博物馆的网络传播将一直在途中,并不会直接跨向终点。因此博物馆将会不断面临着新兴网络媒介的开拓选择。博物馆需要根据自身机构调性、传播优势、运营能力和精力审慎进行媒介拓疆。同时,博物馆网络矩阵式传播将会是未来博物馆网络建设的发展方向,需要博物馆开展不同网络媒介各尽所长的传播建设。如何进行多样化网络平台传播布局以彰显各平台的独家优势,避免传播同质化,将会是博物馆的一项重要课题。如何优化网络平台传播运营管理、找到一套高效的网络传播实践方法,同样将会是博物馆网络传播建设中必将面对的挑战。
网络的传播价值不仅仅在于直接输出内容和观点,更在于使博物馆与更广泛的民众产生交集。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人们对博物馆和网络平台的需求升级,观众将不再仅仅满足于通过博物馆进行简单的学习。博物馆网络传播的动机可能会面临由单纯的信息输送向培养观众的博物馆意识转变。然而,网络传播并不能完全取代博物馆的“在场”传播和“场域”传播,虚拟的体验难以替代博物馆中的“物”对观众的情感触动和精神洗涤。博物馆如何在形式夺目的网络传播图景中保持其独立的博物馆属性及格调,将会是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博物馆网络传播领域不可忽视的重要话题。通过网络培养观众的博物馆意识,并将他们转化为实际参观流量,亦将是博物馆网络传播的关键取向。也就是说,博物馆的传播动机将由重视网络传播教育向重视教育与博物馆宣传推广双重动机转变。
此外,未来博物馆网络传播内容与呈现形式之间的适应性将会对博物馆网络传播效果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内容与形式之间的平衡可能会成为思考博物馆传播立场和自身传播价值的突破口。网络的碎片化、过娱化,与博物馆教育的科学性、系统性、严谨性的对立统一是博物馆未来网络传播实践发展中需进一步展开讨论的议题,在此间达成相对平衡对博物馆网络传播的可持续发展尤为关键,也会是博物馆网络传播不可避免的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