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底，全国备案博物馆达到6833家，其中2023年新增备案博物馆268家；在接待观众方面，达到了12.9亿人次；在展览活动方面，2023年全国博物馆举办陈列展览4万余个、开展教育活动38万余场。由于免费开放的带动，博物馆迎来了更多未成年人和弱势群体观众，博物馆多次被群众评为享受文化产品和便民服务的首选地，参观博物馆已成为国民的重要文化生活方式。

以高质量发展的要求来审视我国博物馆行业，从文化强国战略着眼，以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为切入口，博物馆行业还无法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近年来我国的博物馆事业虽然经过了迅猛的发展期，基础建设得到了大幅提升，但依然存在发展不平衡、软件功能和管理薄弱问题。本文以浙江省博物馆为例，从以下五方面着手，探求新时代视域下的博物馆事业高质量提升。

一、推进博物馆融合发展

中国博物馆事业良性化、可持续性发展，需立足当下，审视自身，纵览全局。以“内部高效融合，外部精准拓展”为主基调，完善自身内驱力，充分提升和发挥社会影响力。博物馆事业高质量发展之路，首先就是一条融合发展之路。

内部高效融合。首先，博物馆必须立足区域特色，根据新时代的变迁和发展，根据人民群众享受文化的方式变化，积极思变，勇于探索，在内部管理、人才机制、运营方式、服务载体设置等方面打破传统思维，勇于突破部门与部门、人与人的区隔，互融互通，真正实现内部高效融合，提升博物馆事业发展的内驱力即活力；其次，促进全域性博物馆服务的融合，实现优势资源整合和流通，因地制宜地盘活当地文博资源，与社会组织及其他兄弟博物馆广泛合作和交流，促进博物馆服务与文明实践、旅游公共服务、学校美育、科研等方面的融合，提升自身学术研究水平及策展、办展能力，走高质量特色化融合发展之路，如组织“文博图美非”等公共文化机构建立联动机制，加强功能融合，提高综合效益；积极推动博物馆服务与乡村振兴的融合等。

外部精准拓展。在社会高速发展和变迁的大背景下，博物馆人需要重新审视新时期博物馆定位，深入剖析博物馆与各行各业之间的关系，精准拓展合作伙伴和合作方式。从教育、旅游、文创、媒体宣传合作等多方面着手，延伸博物馆触手，探索实践博物馆的创新发展之路，实现深度经营，彼此双赢。如文创产品的开发，可以与社会文化产业联合，发挥博物馆专业优势以及社会文化产业机构或企业的市场优势，开发出满足群众审美，集美学和实用相结合的文创产品。

而社会教育是继收藏、展示、研究为主的博物馆功能后的又一大博物馆主体功能。博物馆作为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重要组成部门，如何拓宽、丰富博物馆教育方式和手段，满足不同年龄、不同领域、不同层次人群的教育需求，推动博物馆教育内容分层化、教育方式多样化、教育成果深入化，是博物馆工作者需要积极思考的问题。

此外，在媒体宣传合作方面，现阶段博物馆应积极加强与传统媒体、自媒体的合作，走出舒适区，创新宣传方式。例如浙江省博物馆武林馆区在搬迁之际，与媒体合作启动《国宝搬家记》活动，取得不俗反响。浙江卫视和Z视介客户端以直播形式双屏联动，人民日报客户端、新华社客户端、央视频、总局视听中国新媒体矩阵、中国蓝新闻客户端、潮新闻客户端、小强热线、浙里文化圈等17个平台同步直播，通过线上线下联动宣传，深情讲述浙江璀璨历史文化和国宝搬家故事。直播当天，超360万观众共同观看，微博相关话题阅读量超4066.3万。

二、创新博物馆数字化改革

近年来，从中央到地方都相继出台一系列文件，包括《“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关于让文物活起来、扩大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的实施意见》《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等，从政策上指导文物博物馆行业运用数字技术，积极创新变革，围绕“文化+艺术+科技”智慧文旅体系建设开展各项工作。同时，随着文旅融合，博物馆的旅游价值越来越突出，观众的年龄层次、属性特征在不断变化，他们对博物馆在多媒体、沉浸式、数字化等展示手段上的审美需求也在不断提升。因此，要实现中国博物馆事业高质量可持续性发展，创新博物馆数字化改革是核心和关键。

以浙江省博物馆数字化建设为例，浙江省博物馆信息化工作始于2003年，2022年5月成立数字化建设专班，共召开工作会议7次，梳理各部门业务需求58条，凝练出本馆数字化建设标准，为之江馆区智慧工程建设提供意见参考，并辅助馆内相关业务工作完成数字化提升。从调研情况看，浙江省博物馆近二十年数字化建设主要取得以下成效，但同时在内部管理和外部服务两方面仍存在着诸多问题。结合浙江省博物馆数字化建设工作经验，可以从以下几方面着手博物馆数字化改革：

（一）不忘初心，数字技术只为赋能博物馆业务

博物馆的初衷是让观众学习历史文化知识，感受民族初心使命，数字技术使用不必炫技，应与博物馆展示内容紧密结合。在南湖革命纪念馆调研座谈时了解到，馆方根据馆情，没有采用VR/AR项目，而是以实景+裸眼3D的方式设计展示效果，辅以艺术灯光和360°全景声效技术，再现中共一大嘉兴南湖会议场景，并结合参观实际情况，将故事呈现时间控制在4分钟，观众体验良好，好评如潮。

数据的生产运营应注重延续性，对于曾经工作中积累下的数据成果，要考虑灵活运用，是否可以结合新的技术手段产生新的展示效果。对于管理者而言，打造一套系统应该注重“有血有肉”，不仅有用户，还有能不断沉淀的业务数据，最终可以为管理者提供决策依据，这才是数字化建设项目的意义所在。

本次“云上浙博”的建设，馆方结合《国家“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的“探索建设数字孪生城市”战略指引，结合当前技术实际水平和已有的工作经验，经过综合评估，计划推出数字孪生展厅“浙江一万年”。通过3D数字空间建模、数字孪生、实时云渲染等技术，打造浙江一万年“云游览”互动空间，统一观众线上、线下的参观路径，提供更加人性化的体验和全天候文化服务，提高博物馆的亲和力，这也是浙江省博物馆在数字展览策划制作上的又一次全新尝试。

（二）建立数字化建设标准，重视系统整体架构设计

文博行业有其特殊性，数字化建设过程中，特定的业务流程由馆内自行设计，如项目管理、藏品管理等；如果问题解决不了，就选择借助外部力量，向先进企业学习，比如数据中心建设、数字资源采集等，在参考市场成熟方案的基础上构建属于博物馆的个性化数字产品。以“云上浙博”为例，该项目建设以“创新、集约、开放、均衡、互补、统筹、联动、高质、高效、优享、普惠、便捷”为标准，对内围绕职工提供及时、高效的管理服务，对外面向观众提供多样、均等、便捷的社会服务。

第一步，确立产品核心业务流程。本次建设核心业务之一就是浙博会员体系，打造“观众参观全流程管理”。建设过程中，需要经验丰富的产品经理和架构师配合馆内业务人员，围绕建设中心，研究、模拟观众在博物馆线上浏览、线下参观等一系列行为方式，构思、构建应用场景，从而设计业务模块，埋点数据，而不是将浙博现有的观众服务系统通过用户ID简单地进行数据对接，功能拼接。

第二步，重视系统架构设计，这是数字化项目实施中关键性的一步。基于现有业务模型，设计整体信息系统架构，包括分析数据的安全性，数据调度的方式，消息生产者和消息使用者之间的关系等等，并在此基础上考虑网络安全体系架构设计。

本次之江馆区智慧工程建设，我们借鉴浙江省数字化改革经验，在建设思路上继续沿用V字理论以持续迭代的方式，将业务协同模型和数据集成模型贯穿于博物馆数字化项目的各领域、各方面、全过程。V字理论由业务协同模型和数据集成模型构成，是将一项复杂工作按照系统工程方法进行分解，实现从宏观到微观、从复杂到简单、从不确定到确定、从定性到定量、从人工操作到机器操作的迭代深化过程。

结合V字理论，推动多业务流程再造、跨部门业务协同、跨部门数据共享，打造以数字管理、数字展陈、数字藏品、数字教育四大体系为主体的浙江省博物馆综合应用。

（三）变革工作方式，加强顶层设计和项目统筹

数字化建设其实是用“理性”的方法去解决“人性”的问题。建议管理者考虑结合“专班制”，建立工作流程，综合考虑项目建设方向和实现效果，制定切实有效的工作配合方式，激发职工创造性，加强内部组织建设，在工作流程中形成“闭环”。

第一步，根据产品设计，细化工作任务，明确项目建设团队中的人员分工，结合技术手段和线下管理，在工作中形成“发现—反馈—整改—共享”的闭环机制。本次之江馆区智慧工程建设，浙博尝试采用数字驾驶舱融合办公协同系统的创新理念，建设办公内部管理“一张网”，并引入工单流转系统，从发现问题、提交问题，到处理问题、反馈问题，所有的工作节点都可在办公网上清晰明了地查看，形成迭代清单，涉及的内部管理不仅包括人员办公，还包括馆区硬件设备的运行状态。

在项目监管上，我们采用监理数管平台，这也是目前开放给建设单位、承建方、监理单位各方使用，并生成电子文档符合省档案局电子归档要求的浙江省内首个系统应用。项目成员可在此平台上共享工作进度，查看项目日报，反映问题。

第二步，建立社会效益考核机制。在项目建设初期，由团队成员共同拟定考核标准，以业务和技术相互促进的工作思路完成项目建设，并在使用过程中不断更新社会效益的填报，将结果反馈给技术人员，完成后期技术提升。

第三步，数字化建设应有韧性，从业者可以充分运用场馆内硬件设备，将往期非标准化的、零散的数据成果重新整合输出，变“短期项目”为“长期项目”。

（四）加强内部合作，重视跨部门多业务协同应用的建设

博物馆数字化建设既离不开技术上的多跨协同，更离不开工作人员思想上的“多跨协同”，业务工作的高质量发展需得“技术+制度”双线并行，良好的协同意识会助长好的单位文化，同样，好的文化又会反哺好的协同方式。

其一，在日常工作中，可以通过跨部门联合申报课题的方式开展研究工作，组织调研，扩展彼此知识面，促使大家最大程度地学习新理论新知识，并将其积极投入到工作实践中，完成项目的同时，也有综合性的理论输出。例如，《云上浙博——浙江省博物馆数字化建设实践与研究》便以数字化建设专班的形式开展工作，横跨业务、宣教、信息、技术保护等多个部门，调研过程也以部门联合的方式开展。

其二，可以在充分梳理单位业务流程的基础上，抓住管理主线，建设一套被员工实际所需要的办公协同体系，让员工切实感到“急我所急，解我所需”。例如，在本次之江馆区智慧工程建设中，将打造浙博自有办公协同体系，围绕“部门+项目+经费”的核心公式，以财务流程为主线，业务工作流程与行政管理流程双线并行管理，将项目执行情况和经费使用情况纳入同一维度，做到财务工作推动业务工作，业务工作指导财务工作，所有的工作开展，经费使用情况，一目了然。

（五）树立共享发展理念，重视数据生产力

数据价值是数字化成果的主要价值体现，包括项目自身的业务数据和用户交互产生的新数据。建议管理者在项目建设时应该首先考虑数据的流转是否符合业务工作实际需要，已经存在的数据是否可以通过用户行为变成“新”的数据，从数据本身的价值倒推功能建设，让用户行为从“被动”变为“主动”，让用户成为项目建设的参与者，数据的创造者，这样才能体现出建设价值，只有流动的数据才是平台“活力”的象征。

第一步，积极推动省域文物博物馆公共数据开放共享，构建数据有效供给、有序输出的良好生态。浙江省博物馆积极发挥省级龙头馆引领和担当，打造全省博物馆公共服务综合平台，结合乡村博物馆和中小型博物馆运营管理需求，实现浙江全省博物馆一体化发展。

第二步，多跨融合发展，提升博物馆观众智慧服务。集线上宣传服务、线下参观导览于一体，以数字化设计、数字化管理为基础，以网络化协同和个性化定制为特征，对博物馆业务数据进行二次加工利用，通过内容设计与活动输出，提升观众参与度，强化公共文化服务功能。本次“云上浙博”建设尤其重视以多跨融合的方式创新公众服务体验。以展厅参观为例，展品的收听记录、参观热力值会以“周榜”的形式进行“排名”，投射到展厅公共区域的可视化大屏中，吸引观众前往，同时也为馆内各级信息推送提供参考。

本次建设中，融合线上需求和线下服务数据，打造多元合一的会员体系建设，以“云上浙博”整个公众服务体系为载体，实现展示、宣教、参观、销售、体验等全流程贯通一体化的会员体系，实现一个ID贯通全馆服务。通过数字化标签体系建设，实现会员行为和内容标签统一关联，实现了会员行为向会员兴趣的关联转化，突破了传统会员体系行为标签形式单一、内容割裂的桎梏。同时基于多元合一用户体系，对接各线上平台内容发布体系，根据会员的兴趣标签，推送观众感兴趣的文物方向和活动信息，增加观众粘度和活跃度。

第三步，注重观众线下体验，强化与教育行业、高校，以及第三方企业的合作，充分利用展览文物数字资源，推动高校、研究机构、技术企业参与省域文物博物馆系统数字化建设，激发创新活力。建立评价机制，开拓公众参与渠道，不断提高博物馆社会影响力和社会效益。

第四步，注重数据安全工作，提升信息化防范能力。数字化帮助馆方能够更好地服务观众，拉近观众与历史文物之间的距离。

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对精神文化生产带来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它将建构从文化资源到文化生产再到文化传播、文化消费的全新体系。本次“云上浙博”浙江省博物馆之江馆区智慧工程建设以《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为指导，其工作思路可总结为构建创新、集约、开放的现代化博物馆；促进高质、均衡、互补的协调发展；优化统筹、联动、高效的要素配置；打造优享、普惠、便捷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数字化建设核心是要将数据作为生产要素，为行业创造价值。博物馆的数字化建设，不仅仅是业务数据的可视化、管理体系的数字化、文创产品消费的数字化，更是文博资源的数字化、文博知识生产的数字化、传统文化传播的数字化。

三、增进国际交流互鉴

随着我国国际影响力的日益增强，文化领域及文博行业与世界各国的交往频繁，中国的博物馆与文化产业越来越受到全球的关注。为了能让世界更好地认识中国，乃至认识中国各大城市的文化魅力，把中国的精品展推向世界，同时让我国人民更快地认识、学习世界各国的优秀文化，博物馆引进其他国家的精品文物或展览是较为直接有效的方式。

目前，为了加强馆际交流，建立多元化交流展览平台，当务之急是提升办展质量。参与展览筹备的工作人员团队，需要丰富的专业知识，要严格遵守《文物出（国）境展览管理规定》和《文物入境展览管理暂行规定》，提前向相关机构进行申报。博物馆的对外文化交流不仅是博物馆发展的需要，也是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体现。

浙江省博物馆近年来积极在国际上发声，坚持“走出去、引进来”的交流方针。2024年5月，浙江省博物馆全球巡展项目“江南生活美学”展亮相毛里求斯中国文化中心。“江南生活美学”展将“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香”九方面内容整合成“香”“闻”“味”“意”四个单元，用诗意和书画、故事贯穿全场，通过香料、茶样、雕塑大师创意古琴、非遗丝织工艺作品、陶瓷工艺大师作品、书画作品等具有代表性的展品，向世界展现江南之美，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

同年11月，由浙江省博物馆和澳大利亚国家博物馆联合主办的“天地：倾听澳洲大地之声”展览在浙博之江馆区隆重启幕，此次展览反映了中澳之间的深厚友谊和文化尊重。浙江省博物馆将以本次展览为契机，在未来进一步加深与国外文化、艺术领域的交流；同时，浙江省博物馆还将继续加强与澳大利亚国家博物馆等国外博物馆的合作，建立长期友好合作关系，为中外文明交流互鉴贡献浙博力量。

四、完善人才发展机制

人才是推动博物馆事业高质量发展最基本的保障，也是最核心的支撑，这是内在动力和重要源泉。结合工作实践，笔者认为完善人才队伍结构要从三个方面入手。

引进人才。围绕“引进”分为两种方式：第一，对有相关工作经验的博物馆管理型、专业型人才进行引进，加强博物馆基本人才队伍，丰富人才结构；第二，招考高校毕业生优秀人才，遴选博物馆学、历史学、考古学等专业对口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为人才队伍注入新鲜血液。对于这些高级人才的引进要实施科学的人才引进机制。此外，在引进专技人员和管理层时，严格执行进人制度，采用公开招考、遴选调入等多种形式方式开展。对日常安保、卫生等保障性服务性人员，采用劳务派遣或者物业承包形式开展。

内部培养。内部培养是人才开发的重要手段，更具有持续性和长效性。主要包括：第一，岗位锻炼。将馆内各个部门的各项工作通过项目负责制的方式落实到个人，在项目的推进中锻炼和培养人才，成为造就人才的阵地。第二，请进来，走出去。邀请文博相关领域的专家来馆，分门别类地举办专题讲座，以及因材施教针对性地对馆内业务工作进行指导，从而拓宽工作思路；积极创造和提供各类国家省市级培训机会，通过阶段性培训开阔眼界，提升业务素质；或者派送到相关文博机构进行挂职锻炼，丰富实践经验，增长才干。第三，注重复合型专业人才的培养。博物馆既需要专业性强、专业水准高的专技人员，同时，也需要知识面广，研究能力强的复合型人才。在现今高速发展的信息化时代，新手段新技术的应用和实践，对博物馆开展市场化运营和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人多能”“一人多专”成为博物馆在引进人才方面的新要求。各业务部门之间也可以打破原先的分工限制，加强工作交流学习，增强博物馆的竞争力。

借力志愿者。通过社会外界的力量补充人才队伍的深度和广度，形式主要是聘用专家顾问团队和招募志愿者团队，特别是志愿者的招募，有广阔前景，其人力资源会形成博物馆提升业务高度和充实社会服务的一支重要力量。

五、加强乡村博物馆建设

在实现中国博物馆事业高质量可持续性发展的道路上，博物馆事业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问题是必须要攻克的难关。乡村博物馆是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播地域特色文化的重要窗口和载体，更是助推乡村振兴的坚实力量。因此，推动乡村博物馆建设，不仅能够解决目前全国博物馆发展不平衡的问题，更是推动共同富裕的一个重要途径。

以浙江省乡村博物馆建设为例，浙江省乡村博物馆的建设发展最早可追溯至20世纪80年代末，起初主要以非国有博物馆的形式为主。伴随着改革开放后经济社会的发展，民营资本的积累，民间收藏的热情日益增长，同时相关扶持政策出台，非国有博物馆的数量逐年增加，初步形成一定规模，呈现百花齐放的局面。截至2023年底，浙江省已有692家乡村博物馆通过验收，正式列入名单，并评选出2023年度浙江省五星级乡村博物馆5家、四星级乡村博物馆15家、三星级乡村博物馆30家，大大扩充和壮大了乡村博物馆的队伍，达到了阶段性建设目标。

浙江省瞄准乡村振兴和共同富裕的目标，进行了乡村博物馆共富发展模式的探索，在带动当地经济发展、推动乡村文化建设、实现乡村博物馆自主发展方面，取得了初步的积极成效，并在先行先试的过程中总结提炼了乡村博物馆建设路径。

一是“一馆一策”的精准帮扶。由省市级博物馆的各领域专家组成乡村博物馆建设专班，联系结对省内各地区的乡村博物馆，根据“一馆一情”制定“一馆一策”，确保建设方案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并持续跟进后续提升工作。“一馆一策”能够保证建设帮扶工作不走过场，所提出的改进意见完全符合乡村博物馆的条件和现状，是行得通、做得了的，能有效提高乡村博物馆办馆水平，实现乡村博物馆的规范化和专业化，进而实现高质量发展。

二是文科农商旅的融合发展。“文科农商旅融合发展”的方案，能够加强文科农商旅资源合作和利用，利用科技助力文化资源的共享，助推文农商旅各业态的融合，以文塑旅、以旅彰文，培育文科农商旅融合新业态新模式，把乡村博物馆建设成为当地文科农商旅融合和乡村振兴的枢纽。

三是共创共建的多方合作。乡村博物馆的建设和运营管理需要政府部门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参与，各扬所长，互补所短，形成共同建设的合力，最终的建设成果由大家共享。一方面，政府部门需要在政策、资金等层面给予一定程度的支持，为乡村博物馆建设发展提供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另一方面，乡村博物馆需要社会各界参与其中，提升博物馆的内部运营管理水平。在日常的运营管理上，可以引进专业团队，为乡村博物馆建设提供专业、规范的指导。

乡村博物馆作为一种新型公共文化空间，成为很多人心中“到得了的远方，回得去的故乡”，是寄托乡愁的场所，是促进乡村文化活态传承和推动乡村文化振兴的重要载体。浙江省在乡村博物馆建设路径方面的先行先试，以期提供可复制可推广的建设经验，带动全国乡村博物馆的建设和发展，推动文化赋能和文化惠民，为乡村振兴提供丰富的文化滋养。同时，乡村博物馆的持续发展，打破了城乡博物馆发展不平衡的局面，为实现全国博物馆高质量发展增砖添瓦。

六、结语

2024年是博物馆高质量发展夯实基础、加快速度的重要一年。深度谋划博物馆融合发展、数字化改革、国际交流、人才发展、乡村博物馆建设五个方面，不断推进博物馆高效率运转、不断创新博物馆组织机制、运营体系，不断提升博物馆服务效能、服务效益，充分发挥博物馆在公共文化服务建设中的重要作用，促使博物馆进一步成为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有效力量和传承、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核心发力点，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中，必须加快推动博物馆高质量发展，加快推进我国从博物馆大国转向博物馆强国。

（执笔：纪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