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古称彭城,为华夏九州之一,有2600多年建城史,文化底蕴深厚,文物古迹众多。“江苏省徐州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文物局)、文化市场综合行政执法支队查处某公司未经考古调查、勘探擅自进行建设工程破坏不可移动文物案”入选2024年度全国文物行政处罚案卷评查十佳案卷。此案件在办理过程中坚持严格依法办案,强化部门协作配合,有力震慑了城乡建设中损害文物的违法行为,有效提升了相关行政部门和企业的文物保护意识。回顾办案过程,有以下几点体会。
牢记使命担当,坚决守土尽责
文物承载灿烂文明,传承历史文化,维系民族精神,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是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深厚滋养。近年来,随着城乡建设的快速发展,文物赖以生存的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可移动文物面临日益严峻的冲击和挑战,文物行政执法任务日益艰巨。严格依法查处文物违法行为,筑牢文物安全底线,是文物行政执法机构义不容辞的历史使命和政治责任,必须做到守土有责、守土尽责。在此案办理过程中,徐州市文化市场综合行政执法支队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为引领,认真履行文物安全和执法责任,严格规范办案程序,注重汇聚工作合力,深入细致收集证据,精准适用法规条款,实现法律效果、政治效果、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
严谨细致办案,提升执法质效
此案是典型的城乡建设中损害文物案件,严重威胁了文化遗产的完整性与原真性。案件发生后,徐州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文物局)高度重视,要求执法人员严格规范公正文明执法,把案件办成“铁”案。该案涉及建设单位、施工单位、行政部门等多重法律关系,存在违法行为涉及面广、时间跨度长、调查取证难等实际问题。执法人员秉持严谨细致的工作态度,把好四个关口,有序推进案件办理。
一是把好勘验关。执法人员第一时间赶赴现场调查勘验,严肃要求施工单位停止施工,并采取保护措施,防止文物损害进一步扩大。认真比对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登记数据资料,运用无人机精确定位施工位置所属范围。
二是把好取证关。执法人员多次深入施工现场收集证据,通过大量查阅建设单位文书、文件,发现“现场调查发现区内见大量坟墓及废弃构筑物”“利用穴植坑”等描绘词语。涉事公司为本地公司且以房地产开发经营和各类工程建设活动为主营业务,客观知晓每一个项目用地的基本情况,符合“应知视为已知”的判定原则,为确定责任主体提供了有力证据。
三是把好裁量关。参照《文化和旅游部关于印发〈文化市场综合执法行政处罚裁量权适用办法〉的通知》,综合考量违法行为的事实、性质、情节和社会危害程度等因素,认定违法行为属较重情形,按照裁量幅度最高罚款数额与最低罚款数额之间的70%以上区间范围予以处罚。
四是把好审核关。执法人员调查取证完毕后,徐州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文物局)政策法规处认真审查案件办理各要素,组织召开重大行政处罚案件集体讨论会,确保行政处罚主体适格、依据准确、裁量适当、程序规范。案件的成功办理,不仅打击了违法行为,提升了执法人员的能力,还达到了以案促管、以点带面的效果,推动徐州文物保护工作取得新进展,同时也展现了法治实践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强大生命力。
强化协调联动,汇聚执法合力
在案件办理过程中,为避免人为干扰,徐州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文物局)积极协调各方力量,创新执法机制,国家文物局、省文物局、市文物局、区政府四级联动,坚持行政处罚、刑事调查和纪检监察“一案三查”。一是上级督办指导。国家文物局、省文物局对案件重点督办,要求依法依规严肃查处,有力推动案件办理。二是专业机构鉴定。徐州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文物局)组织文物专家委员会专家采取查阅档案资料、实地勘察损毁现场等方式,对相关文物点损毁情况进行鉴定,并以鉴定意见为基础依据作出行政处罚。三是加强行刑衔接。徐州市文化市场综合行政执法支队为查明案件事实,利用行政执法和刑事司法衔接机制将该案移交徐州市公安局经开区分局侦办,并报检察机关备案。徐州市公安局经开区分局对涉案企业、相关人员开展刑事调查,因不构成刑事犯罪,未予立案。四是属地追责问责。徐州市经开区纪检监察部门对不依法履行职责,导致文物遭受破坏的区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社会事业局等单位4名相关责任人作出处理。这种多部门协同联动的执法模式,形成了强大的执法合力,确保了案件办理的公正性与严肃性。案件的处理在当地引起强烈反响,彰显了法律的权威与尊严,为文化遗产保护营造了良好的法治环境。
主动预防保护,落实考古前置
涉案当事人在处罚决定下达后,深刻认识到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性与严肃性,主动用围挡封闭涉案地点,努力减轻违法行为的危害后果,依法缴纳罚款,并积极配合考古调查勘探。通过案件通报、以案宣教等方式,有效推动文物保护从“被动抢救”转向“主动预防”,相关地块开发企业主动向国家文物局和江苏省文物局提出考古调查勘探申请,徐州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文物局)受托组织徐州市文物保护和考古研究所对该地块进行了考古调查勘探,在妥善保护地下文物安全的同时,为以后建设施工提供科学翔实的调查依据和保护意见,确保建设工程顺利开展。为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提高考古工作效率,更好服务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徐州市印发《关于全面推进考古前置工作的通知》,明确考古前置适用范围和职责分工,强化前期准备、信息共享、成果应用等重点措施,确保考古前置工作实施到位。
保护文化遗产,就是守护中华民族的根脉,就是传承中华民族的精神基因。下一步,将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为引领,优化完善文物安全预警、工作会商、案件移交、联合执法等机制,拓展文物执法监管方式,抓好文物执法成果转化,提升执法人员能力素养,全力守护文化遗产,彰显法治力量。